直到出狱归家的晚年,陈伯达仍没想清,自己为何会在70年庐山会议,遭遇这样断崖式的悲剧。他对毛主席的一系列做法,有着深深的不解和遗憾。他不知道自己错哪,为什么会被这样突然打倒。
陈伯达曾对儿子说:“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打倒我,我又没有得罪他。在他那工作,我还是很小心的。在庐山说他是天才,那也是说好话嘛,紧说好话也不行?”
陈伯达的这番言论,是真情流露下的糊涂,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故意为之?平头老百姓都知道“捧杀”,他这个大理论家却以为拼命说好话没过错,似乎不觉得这样做,是在把老人家架起来。
毛主席多次告诫江青:“人贵有自知之明。”很显然,陈伯达也没这东西。我们从他在毛主席身边的工作经历,挨过的批评可见一斑。
1949年12月,毛主席访问苏联,陈伯达随行。一天毛主席要起草文件,需要陈伯达这位大秘书的帮助,结果却找不到人。机要秘书叶子龙说陈伯达搬走了,毛主席问搬哪去了,叶子龙答在大使馆。
毛主席闻言,发出连珠炮似的质问:“他为什么搬走?他到大使馆去干嘛?他是我的秘书,他的工作在这边。而且他搬走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?”他让叶子龙通知陈伯达,马上搬回来。
此次访苏外交任务本就繁重,陈伯达还这样散漫地活动。陈伯达回来后,跑去向毛主席解释:自己儿子在苏联学习,很多年没见了,就想在大使馆跟孩子多相处几天。
这样的解释并未得到毛主席的谅解,反遭更严厉的批评和质问:“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搬走?你来苏联到底是做什么的?你的工作岗位究竟在哪?”陈伯达看到毛主席愠怒的脸和激烈的话语,连忙道歉作检讨。
事后,毛主席仍把陈伯达留身边工作,后来还委以重任。不过这事毛主席一直没忘,记在心里——此次访苏事涉各方面,太重要太重要了。
还有59年庐山会议,作为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的秘书,已成毛主席的权威发言人的陈伯达,随意公开表态,跟毛主席的想法不太一致。陈伯达察觉到后,火速改弦易辙,绞尽脑汁写长文参与批判。
61年庐山会议,陈伯达再一次不告而别,上山几天就下山,没人知道他突然下山的原因,也没人知道他下山去了什么地方。
再说到70年庐山会议,陈伯达当时身份不一般,地位又很高,但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却不加审视,肆意妄为,跟在吴法宪后面摇旗呐喊、欢欣鼓舞。陈伯达晚年说毛主席不见自己、不跟自己谈话;可是在庐山上的时候,毛主席主动邀见了他——虽也有稳住他的意思在里面,他却不做交代,不肯说些掏心窝子的实话出来。
陈伯达是否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?可能知道,也可能不知道,纵观他的一生,这样的糊涂事不少。站在那么高的地方,说错一句话都是不得了的事,何况他又是毛主席多年的笔杆子。
紧说好话不等于紧跟步调,前者是说后者是做,陈伯达说的和做的不一致,遭此劫难也是正常。